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宣州新学序 宋 · 吕本中
 出处:全宋文卷三七九七、光绪《宣城县志》卷三一
三代之盛,其在上而列为诸侯卿大夫,以达于天下而治民者,大抵皆贤圣人也,故其治明而化洽。
民之生于斯时者,薰陶渐染,无非善也。
耳闻目见,威仪动作,物皆有养,不蕲于修而已入德矣。
自洒扫应对进退,以至酬酢天人之变,范围天地之化,下学而上达,非有本末精粗之别也。
入孝而出弟,移孝以事君,移顺以事长,而天下之事毕矣。
此圣人之教,所以不肃而成,其政不严而治,无二道焉故也。
彼盖有日迁善而不自知者,故《诗》、《书》所载,独记夫治乱成败之迹,与其一时君臣训诫之言。
至于教之所由兴,学之所自成,弗致详也。
周道衰,圣贤在下,恐治之不可期,而道之遂不明也,退而传之其徒,于是教为甚详,学为甚备,本末先后粲然明白,不可诬也。
然而孔子设教,诸弟子各以己之所见、才之所宜而传其学,传之既久,而能不失圣人之意者希矣。
独曾子之学,专反诸其躬而求其内,明圣人之用心,传之子思,及孟子而卒不畔。
盖笃志而近思,不为空言者,如《论语》、《孝经》、《中庸》、《大学》可考也。
嗟乎,士生千载之后,异端间作,徇空言而忘实用,求其传之不畔诚甚难。
虽然,岂可以自已哉?
要当穷探力索,而见之行事焉尔矣。
宣州之学废久不治,前所居者湫隘庳下,在州治之南。
兵火抢攘之际,而学者讲诵不辍,固已勤矣,则又求其故学之基而改治之。
至建炎三年某月某日学始成,其勤若此。
沧州州学教授,宣人李宏也,叙学者之意而求记于东莱吕本中
窃为造次颠沛必于是者,圣人之言,宣之学者当岁之不易而勤若此,可谓造次颠沛不忘矣。
所谓不忘者,岂学舍之成否与讲论之辍与不辍哉?
固将优游餍饫,详味而力行之,求所谓传之不畔者,则必有道也。
本中私独拳拳有望于宣之学者。
按:嘉庆《宁国府志》卷二一,民国八年泾县影印本。
宣州新修戟门记 北宋 · 梅尧臣
 出处:全宋文卷五九三、《国朝二百家名贤文粹》卷一二九
天下之门有戟者五,四常有而一不常有。
曰天子正衙之门有戟,宗庙陵寝之门有戟,刺史之门有戟,其馀有大功则赐之戟。
夫今郡刺史,官无高下,皆得为之。
但付刺史之权,则居刺史之衙。
其所以立戟者何?
以兵严卫而尊宠之也。
是天子任刺史之意若此也。
天子且宠,僚官、属县将吏百姓敢慢刺吏乎?
刺史当知朝廷之意,则宜勤恭不怠,以答上心,为不辱命矣。
吾友廖侯至于是邦,未逾年,而事举务简,故无所用其劳。
于是葺楼观,完库庑。
库庑楼观既整,独所谓戟门者卑陋且弊,不称堂宇,则又新之。
材取公羡,瓦取官,陶工籍农,馀皆不烦于下而备。
亦甚宏壮,人不厌也。
吾谓列郡刺史皆如廖侯,能谨饬于事,亦庶几可观焉,何必因循处坏楹漏室,东西榰撑,风雨入席,乃为俭约?
宜其豪姓顽富之所窃轻,非所以当立戟尊宠之意也。
是谓规规者,岂廖侯之比哉?
予言非佞也,盖因时而有云。
宣州新建御书阁记 南宋 · 张孝祥
 出处:全宋文卷五七○三、《于湖居士文集》卷一三、《古今合璧事类备要》后集卷五八
臣前年客宛陵,间出城东门,望乔林中有屋馀百楹,问知其为学宫也。
即其后,有出于众屋之上,欹倾支拄,若楼观云者,御书阁也。
私念宣大郡,民业于儒十五,守多贵卿名人,惟圣人之经,天子所书,于此乎藏之,弗称;
顾若是,非政之阙耶!
今年秋,臣自抚来吴,舟行过江上,解后宣之士大夫,则已雄诧其乡之所谓御书阁者。
谓江而南,环数十州,莫若吾州之阁丽且壮,而吾经营之功,民盖不之知焉。
臣心窃喜快,谓前日方叹其庳陋,而今果有新之者,恨未得一至其下也。
冬十一月,宣之守集英殿修撰许尹以书谓臣,使记其成。
臣顿首不辞。
窃惟我祖宗以圣继圣,所以出治一于道德仁义之实,虽未尝求工翰墨,而英华之发越,精神之运动,心手相忘,道艺一贯,得于自然,超冠古昔。
臣在秘阁,尝窃窥累朝云汉之章,盖以太祖皇帝艰难草昧,日不暇给之际,重之劫火散亡之馀,其书之存,犹数十百卷。
太宗至于徽祖,所藏益多。
然后知圣人所以遗其子孙,谓虽极天下之贵,而退朝燕息,从容娱乐者,独在于是,狗马声色技巧之奉,不皇及也。
太上皇帝天纵圣学,遹追先猷,身济多虞,同于创业。
万机馀力,一寓之书,六经诸子,史官之所记,写之琬琰,颁于天下者,无虑数千万字。
特书密赉,登床所取,散于群臣之家者不与焉。
于乎,可谓盛矣!
主上富于春秋,稽古重华,心画之妙,其则不远。
臣知宣城之阁,不足以尽藏所赐,继是又将辟而增之也。
昔者尝为工部侍郎,以耆儒被上眷,知上之德意志虑。
其来宣城,百废具举,农劝于耕,士兴于学,廪有积粟,帑有馀布。
是阁,氓俗呼舞,整整愉愉,邦用绥和。
盖相其役者,宣城知县李端彦,而教授于其学者,臣丰至。